六楼的企鹅13

老鼠飞上天

一个月后，企鹅离开了农场，买完火车票以后身上只剩下了三百元，在火车站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爸，我很好不用担心，这个学期不管老师多丑我也再不逃课了…… 到上海了，站台里人照例的多得像节日的南京路，企鹅的心情却很好。 出站的时候企鹅一眼就看见赵青，她高兴的向企鹅招手，看到他出来了便双脚并拢一蹦一跳来到企鹅跟前，说，你终于回来了！你黑了不少…… 企鹅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青羞赧地笑了笑说我每天都打电话到机场查询有没有一个从广州来的叫……呵呵，叫小林子的旅客，他们说没有我就跑来这里等这趟火车，我知道你会回来的……然后腼腆的看了看企鹅，接过他皱巴巴像核桃一样的背包，然后跟在他后面出了北广场。 等公交的时候过来两位大妈，满脸忠厚地告诉赵青她们是来找亲戚的然后迷路了……等她们再三保证一定会把钱还赵青并且一定会报答她，企鹅才搞清楚她们原来是来借钱的。 赵青心情显然很好，伸手就要掏钱。企鹅插上一步笑着跟她们说上海这里我比较熟我可以带你们去找警察，前面路口就有，来我带你们去，他一定可以帮你们找到亲戚…… 那两人听企鹅说完就开始用上海话嘟哝，意思大概是小伙子你心肠不好不高兴帮忙就拉倒怎么还把我们当骗子做人要讲良心什么的……赵青“嗤”的笑了出来，甜甜的看着企鹅。 企鹅怔了好一会，叹了口气，从赵青手里接回背包。 “赵青，谢谢你！不过我想你误会了，我回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赵青的心象是被扎了一下，是她吗？ 企鹅伸手理了理赵青的刘海，笑笑说，不！我没有见过她，我回来，是因为我没有不回来的理由。 赵青抿了一下嘴唇，那我…… “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企鹅截断她的话，“可是，我打算一个人做以后的事情。” “混球！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多天，你一见面就说这样的话来伤害我！” “我想，我以后该怎么走那是我的事情，说不上伤害谁……谢谢你来接我！我打算一个人回学校。”企鹅把包甩到背上，抛下赵青扭头走了。 企鹅走了几步，又扭头走了回来，赵青看到他回来，眼里出现感动的神色。 企鹅走到她跟前说，光哥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他是那个爱你的人…… 他的话没说完，赵青扬手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耳朵轰鸣，脸颊火辣辣地疼，没错，是一记耳光。 耳光响过，赵青的泪珠便滚落下来。 企鹅忽然很感触，自己和赵青估计是上辈子纠缠不清，而且很可能是自己欠了他一大笔钱，上大学以来两次被打都和她有关。 梁枫满脸委屈地站在那里，哽咽着说，我被好多男孩子追过，还是第一次追男孩子……也没想着和你能怎么样，只是喜欢你嘛，想让你对我好一点……从开学到现在我天天来接你……知道你喜欢看小说，我就花了一个假期把金庸作品都翻了好几遍……我问你，黄蓉为什么宁愿跟着笨头笨脑的郭靖守襄阳都不回桃花岛？赵敏为什么离家背父跟着反贼张无忌？阿紫为什么要从悬崖跳下去？……你说她们为了什么？你一定知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她们爱的人，企鹅很感动，拼命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冷淡，可你不是我爱的人！ 决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可以爱她们所爱，而我不可以？”赵青泪如雨下，扭头跑到马路对面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因为那是小说啊，傻孩子……企鹅感觉自己像一根突然放松的弦，缓缓坐落在候车椅上。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戴望舒《烦忧》

水龙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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