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的企鹅7

老鼠飞上天

情伤 倒霉之所以被称为倒霉，是因为它总是在你失去防范的时候击破你意料中的美梦。就象看到地上一元钱，低头去捡是口痰。这种现实中的尴尬会让你除了骂句，靠，吐的真他妈的圆以外，再没其它自我安慰的办法了。企鹅就是一个经常倒霉却总在倒霉中幸运的人。 秋天的背景下，企鹅一个人独自徘徊，瑟瑟细雨里，满眼都是春花烂漫。企鹅一路欢快地跑出雨巷的胡同口，撑着一把油纸伞，架起七彩祥云。他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只知道很快乐，一路飘升，经过了蟠桃园，偷了几个桃子，顺带着调戏了几个看园子的仙女。企鹅于是想：天上真是好，地上如果有这么漂亮的种桃女子，我肯定要在桃园旁边开他妈十个八个卡拉OK厅，顺带卖点摇头丸。于是企鹅就把头摇啊摇，直到“砰”一下撞在桌面上。 企鹅醒来了。发现一本英语书正从他脸上拿走，从拿走的速度他分析出这是快速落下后物理过程的后继阶段。 抬起头，原来是赵青。很纳闷的看看赵青旁边嘻嘻笑的光哥，再看看赵青左边……企鹅忽然间觉得生活很灿烂。 赵青的身边竟然坐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儿，眼睛大的出奇，水灵灵的像两颗大葡萄，在两排毛茸茸的睫毛下扑闪扑闪的眨。她坐在赵青旁边看着企鹅抿着小嘴乐。 赵青说，老师叫你呢。企鹅才发现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看他。韦sir说请你翻译一下这段话。 前面说过企鹅其实是一个有点呆的人，而且有点花痴，现在看到美女了所以呆得更厉害了，不过现在是英语课，企鹅只好把刚要脱口而出的“美女妖且娴”翻译了一下： She is charming… 话音刚落，整个教室像爆炸了一样，笑声大作。大眼睛女孩也看着他吃吃的笑，而且笑得很甜。不过后来企鹅知道了，她对谁笑都很甜，她生气的时候也很甜，因为她长得就很甜。 糗啊……企鹅趴在桌子上郁闷了整整一节课，不过看到大眼睛女孩长长的柔柔的秀发，企鹅的心情又变得很好。 赵青自从和光哥在一起就常常到企鹅他们宿舍，偶尔也能碰上企鹅在捣鼓电脑，从企鹅打字的速度赵青感觉他是一个计算机高手，于是常常介绍女生找企鹅帮忙解决一些类似安装杀毒软件的问题。这种事情一般贱人都会抢着做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电脑技术比企鹅强很多，——他常常有意无意的说一些《电脑报》上看来的术语，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让一帮女孩子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蓉蓉则是满脸的骄傲。 不过高手也有偶尔不行的时候，譬如小蕾的软盘里面的文件无法读取出现什么数据循环冗余等等，愤青就会很坚定的说这是涉及到操作系统层面以及硬件方面的问题，要找电脑公司的技术人员方能解决云云。 这时候赵青就会找企鹅。 慢慢的赵青和企鹅熟悉了起来，两个人其实气质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那种骨子里头很艺术的人，特别是浪漫主义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两人更是投契。赵青就经常叫企鹅少逃课，企鹅总是打着啊欠歪歪头。 直到有一天放学企鹅在收拾书包，赵青过来笑着问了一句： “你觉得咱们班的女生怎样？” “最可爱了！”企鹅想起了一篇叫什么《毕业前让我抱抱你》的小说，里面主人公就是这样说的，企鹅看了以后对这句话很欣赏，这时候就反射了出来。 “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呢？”赵青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成了幽怨。 企鹅呆呆的站在那里，同学纷纷离去，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就这样，很简单的，赵青哭了，在空旷的教室里哭得像一个随时会破碎的纸人儿。有点什么噎在企鹅的喉咙里，让他很难受。 “青青，怎么了？”光哥来接赵青放学，看到这个情景手脚都慌了，忙上前安慰赵青，并怒视着企鹅。企鹅茫然的走出教室，隐约听到后面教室传来争吵的声音。 茫茫然回到宿舍，企鹅蒙头倒在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突然“砰”的被踢开，光哥野兽一样冲进来，红着眼睛吼： “小林子！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企鹅其实没有睡着，赵青的那句话让他很难受，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 被子被掀开，企鹅看到一张扭曲的脸，似乎是愤怒，又像是伤心。 还没有坐起来，企鹅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老大和君君连忙上来架开，光哥吼着挣扎着往企鹅脸上又是一拳。终于被老大勾倒在地死死摁住，企鹅摸着火辣辣的脸，耳边传来光哥的哭喊声，像受伤的野兽的哀嚎： “…呜…操！狗杂种！……居然勾二嫂…呜…你真他妈的贱！……” 企鹅读懂了刚才赵青的眼神。 “到外面喝两杯？”语气平静得让光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到企鹅很透明的笑容，“老大和君君也来。” 老大扶起光哥，拍拍他的衣服说，你就让他解释，我相信小林子。 酒到杯干，其他食客不住往这边看：四个人，一个脸肿了乌青一块，一个红了眼睛，另外两个也是铁青着脸，来了以后除了叫酒一言不发。 喝到后来老大和君君受不了回了宿舍，企鹅和光哥每人拖了一个袋子，里面塞了二十几瓶啤酒，哐啷哐啷的沿着真南路往西走。满了就往路边撒，空了又接着喝。到后来两个人都哭了起来。 “她说我们不合适，嘿嘿，其实我也知道……我老粗一个，懂个屁音乐？可我一直在学呀……我他妈的很努力的学啊！……嘿嘿，我就知道……说什么不合适，明明把我当傻子……” “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企鹅淡淡的说，语气平淡得让光哥怒气勃发，拳头又要往他脸上招呼……却看到，企鹅脸上的淡淡的泪痕。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企鹅流泪，自从认识以来企鹅似乎除了打啊欠就是笑，很透明的笑，光哥一直以为企鹅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小白脸。不过企鹅待人很坦诚，来自农村的光哥更是那种典型的湖南人：倔强、踏实、讲义气……所以两人私交一直不错，偶尔也一起出来搓一顿喝喝小酒。直到今天他发现，这个他当朋友的人居然抢了他最爱的女人！ 眼中，企鹅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怀表，很小心的打开，然后……很深情的吻着上面的照片，泪又流了下来。 曾经，他这样吻着一个水晶一样的女孩； 曾经，他拥有如此快乐的时光。 “她离开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