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son 发表于 2002-10-17 05:17:00

人的本性

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
——尹丽川《贱人》书评
巫昂

    尹丽川耐住心,写了这么长的一个小说,这首先就是我必须读一读《贱人》的理由,另一个理由当然是,她是我的好朋友,她跟我说,这东西写得她撕心裂肺的,我看的时候,也渐渐发现了这种痕迹,这可能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绝望,它象一种最顽固的基因,从一开始就潜伏在一个人的身体里边。在表面上,这个小说可以说跟疯狂焦躁仇恨叛逆这样的写作青春期综合症,没有了直接联系,她好象变得慢了,她在后边的对话里对阿美美和李师江说:“我不恐惧青春将逝”。
    一个女作家,最需要提防的,可能是要避免自己的名字成为一个令人厌倦的词,这样的名字,至少已经有了两个,一个叫卫慧,另一个叫九丹。我对她们没有超过作品的多少了解,但是,我知道尹丽川的名字绝对不会遭遇这样的不幸,因为她叫尹丽川,她要贴近的东西,可能不是至高无上的畅销市场,而是人性中无法治愈的病,我们这些活人的软弱与苟且,麻烦与无聊,假正经与真冷漠。
    在一些著名的女作家写的著名畅销小说里,能读到的常常只有:做爱尤其是超乎寻常的做爱,是件多么让人消魂多么值得写到小说里的事,我非常同意,爱应该做,尤其是成年以后应该一有机会就好好练习,让我难过的是她们语气中的不自信,她们有时候太把性当回事了,而那种贱兮兮的语气也渐渐成为舆论对女作家的全部认识。那就是:一个生于七十年代的中国女人,在写作上除了写她们的上床史外,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对于读者,也常常出于这样的先入之见,撑足了劲儿,在买毛片之余附上一本雌儿们写的艳情小说,作为下班后自慰的道具。
    如果是这样,尹丽川的《贱人》是会让习惯了在写和读中,都轻松到达高潮的人失望的,她其实只是写了一群没事干然后在想法子找事干的人,在终于找到一件他们觉得还有点意思的事干了以后,遭到了必然的镇压,我敢说,就这点而言,这个小说十分都市,甚至那些人,都多多少少有点象在干一件跟行为艺术有那么点关联的事,不同的是他们必然失败,没有人会为对社会犯下过错的人喝彩,也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在伤害一种不同以往的生活。他们干了一些我们常常在做梦的时候干的事,(我最近就常常想要杀了楼上那个整天埋头敲地板的戴假发的邻居)到超市去拿任何自己想拿的东西,甚至是杀了那些无辜的顾客,然后回到小屋子里享受并庆贺。读小尹的这本书的时候,我正好也看了日本导演岩进俊二的《燕尾蝶》,他同样找到了这样卑贱的一群人,在一个叫圆都的新移民聚居区,像没头苍蝇一样随机苟活,制造假币,并用这种法子实现了一丁点儿美好的动人的梦想。相比之下,《贱人》根本没有了美好两个字,老柳他们为什么要在一起,并不是目标一致,仅仅是出于无奈,他们相互之间的感情,也不过是土豆跟大蒜之间的感情,没有更加高尚的圣洁的东西,他们甚至已经彼此厌烦得不行了,这种没有明天没有期限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是难熬的。而小说中弥漫着一种刺鼻的灰暗,更加让人对所谓人生失去了原先那种津津乐道的兴趣。
在快乐的颠峰,在转瞬既逝的快乐颠峰,他们在一起喝香槟,拿偷来的内裤当抹布,甚至还有崇拜者来拜码头,他们确实有过好日子,他们相互开着可有可无的玩笑,玩着循环游戏,然后等待着被制服的那天早点到来。如果你读到《贱人》中隐含的对我们一再标榜的所有规则的嘲讽,那么你应该是对了。
    最近我喜欢玩网上跳棋游戏,开头总是玩两人的,后来玩四人,再后来就开始玩六人的,一级比一级困难,当玩上了六人并且玩的还不错的时候,再回去玩两人或者四人的,你当然会发现,你控制了局面。我跟小尹几乎从来没有在文学上交流过,我反对在写作中需要成立所谓的妇女同盟,因为我们都没想过要摆反男权的革命POSE,而是一种纯粹的聪明人之间的默契,这个让我深感欣慰,借着这个机会,我要说,我希望她一直写下去,尽管我知道,写对于一个天生应该写的人来说,无须任何鼓励。


若飞 发表于 2002-10-17 09:42:00

好长哦。。。

男大当恋女大当爱 发表于 2002-10-23 12:42:00

人既本性应该系甘既:男人为靓女而花心。女人为贪心而花心呀

学文 发表于 2002-10-30 18:34:00

敢干,我对七十年代的女作家的看法

云中雾 发表于 2002-10-31 08:53:00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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