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你的,沒有預約
寫給你的,沒有預約在踏下階梯的時候,看見幾個相似的臉。
想告訴你,我在島嶼極南的地方,遇上了一個無語名狀的夏天。而夏天的末尾,九月,不知道什麼時候秋季是這樣遞嬗上來的。翻開行事曆,距離中秋節還有一個星期。那,現在應該是秋天了吧?
秋天,金黃色的季節。
騎上借來的腳踏車,路過第三個街角。學校和公園分別在廟宇的兩側,在第十六棵樹的地方有大角度斜射下來的陽光。然後,飄雨了。
亮亮的雨。
潮濕的氣味一下子就涼涼的,水醚狀的煙霧就好像一種微妙的滑行,猶如魚鰭擺尾的瞬間,沒有水花,只是有什麼蕩漾了那麼一下,一如安靜的海。偷渡了一部份的,落在淺灘上的時光。白色和白色的中間,有幾隻招潮蟹橫著爬了過去,留下淺淺的足跡。
沒有落海的時光上了哪去?
我不知道,也許失蹤了。
或者,跑到童年經過的地方數星星也說不定。落在我彈著黑鍵白鍵的鋼琴屋脊,兀自喚來海面閃閃的反光。而我只是小心翼翼攀下節奏分明的小節線,漸強、漸弱、延長、停下,高高低低跟著旋律哼唱那些上上下下的起伏,彷彿就這樣交代了一個關於一個男孩子的純真年代。
漸漸長高,彈的曲子愈來愈難,心事愈來愈複雜。
今天我生日。二十二歲。應該是過了男孩子的年代。
一直很想和你聊聊巴哈的管弦樂組曲第三號,G弦之歌。中提琴在整支曲子裡發揮極為高明的作用。如果說莫札特音樂所展現的是樂器所能抵達的最透明度,那麼巴哈,應該是一種還原。不需氧化也不需電解,那樣的合弦本身即是逼近溫柔的和諧,例如雨天的日子,即便是陽光,也彷彿沒那麼刺眼。
或許這曲子適合在悲傷的時候聽的。既靠近,又有距離。沒有誇張的明朗,也不會使孤單的感覺變本加厲。或者說,那就好像一種細膩的陪伴,過量服用以後,頂多會有一種稍稍的倦怠,像是面紙和羊毛中間的柔如棉球的那種觸感。
我想起一句話:『為什麼我們這久才學會愛。我們笑了,又悲傷。』蓋瑞史納德的詩向來用簡單幾句話便勾勒出極為準確的氛圍。也只有這麼誠實的句子可以跨度想像力的多重誤讀,直指最原始的感覺。例如白色的雪已經不需要太多裝飾,華麗繽紛的夏季顯然多出了一些什麼。
也許討論到愛我們都太過年輕。這樣的話題在二十六歲和二十二歲的男子中間能討論出什麼結論?更何況,把兩個心目中的邏輯轉譯成文字溝通的時候,難免有一些曖昧模糊的地帶,總有難以理解的部分成為溝通的障礙。就好像康得的美學,被黑格爾以鏡框架構歸檔以後,是一目了然,還是莫名其妙?
那些,可不可以,給專家去解決就好了?
如果,只要一句話『不要想太多』,就可以真的不要想那麼多的話。
或許我終究是,揮別時光。沒有選擇出發或者抵達。一如雙面的維諾妮卡,溫柔的同時,也極度殘忍。
想起F曾經唸了這一段給我:『只要我們想愛,我們就無從選擇。』
那,如果是想都別想的時候呢?
我突然發現,別無選擇的時候,至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而我卻未必能找到一個原地踏步的位置。而那樣的自己並非千瘡百孔,而是老早被鑿穿,變成一個巨大的空洞。汲滿夏天之後,溫度居然是沁冷的。
我在習以為常的溫度裡,極度嚴重的灼傷。
騎上腳踏車,我駛入飛薄的雨勢。意外發現身上穿的是從你那裡你帶走的衣服,紅色的貼身衫沾了微弱水氣之後,完全附著在身上。
微冷,也微暖。
就好像第四支煙還沒抽完,而身畔有幾個人正在研究阿基米得立體。解釋的時候,時間繼續。我把自己擺設成離題的風景,在夢境啟航之前,把自己鎖上。
虽然好辛苦~
但是睇晒了~ 看完有什么自己的看法 没看法~
因为我也朦胧~ 甘再看一次 一样咖结果~ ou~~~~~~~~
路过---- 哦
是呀? 给人感觉太迷惘了……回忆有点美好又有点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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